(商业读书会第28期:The future of the European Union: The choice| The Economist)
从原则上来说,除了贸易保护、移民限制之类人设的障碍,世界应该是平的。但是即使除了这些人设的障碍,还有一些更加深远的因素,例如历史、习俗、地理,使得世界不那么平。当商业和信息的流动性远胜于生活和人的流动性,就会出现像欧洲这样的困境:一个地区固有的经济弱势会被货币迅速流动到其他本来境遇较好的地区,使其必须面对“我真的要跟他一家吗”的选择。
老师本意是让我们多理解财务政策,不过我还是一如既往的志大才疏。我看到的关键词是:超级国家;生产性;保守。
首先,商业和信息的流动性是不可阻挡的,这也是为什么欧元区的分裂被视为不可接受的结果。回到分裂的欧洲不是一个选项,这与主观意愿无关,而是在于一千万平方公里的一块大陆在现代的技术背景下就注定是一个联结的整体,因为商业的流动性本身就会对抗贸易保护和移民限制。Economist这篇文章的建议是南欧国家加强财政监管,北欧国家则继续经济援助;同时这篇文章自己也指出,即使这个方案也是“limitedversion of federalism”。但如果把想象力再放开一点,为什么整个世界不会是一个扩大版的超级国家问题?毕竟,从成都到约翰内斯堡的困难程度,并不比二十年前从成都到北京来得更大。
百度百科的词条认为,欧洲的问题根本原因是这些国家的经济失去了生产性。我和胡凯有过一个私下的讨论,其中我认为企业管理的很多问题来自于失去成长性。成长性创造机会,拉伸身处其中的每个人,给人强烈的使命感和归宿感。一旦失去成长性,当大部分员工看不到机会,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就开始冒出来。所以雷锋叔叔说要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为人民服务中去,因为是否成为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很多时候不是自心能决定的,而是时势把你推到一个地方,使你无暇旁骛。
然而经济的发展会带来的直接结果就是保守,或者可以说是失去生产性的另一种说法。关于保守,我在墨尔本有很直接的感受:你不能说澳洲人工作完全不努力,你更不能说澳洲人在专业技能上不专精,但说到底我所看到的是,六年前我第一次来时墨尔本是什么样,今天它还是什么样,没有一点变化——我还可以走进六年前喜欢的那家餐馆点同样的菜吃到同样的味道,这个让我很有回家的亲切感。撇开亲切感不说,它的“时势”不是一股汹涌澎湃一往无前的洪流,更像是润物细无声的和风细雨。(当然和风细雨也未尝不可以是一种值得享受的生活,这是另一个故事。)
综上三点。如果考虑到中国的经济已经高速成长了三十年,并且正在失去它的人口红利,虽然已经从北京转战投身了西部大开发的广阔天地,像我这样的热血青年还是忍不住想问:下一站应该在哪里?再考虑到超级国家假设,也许不必非把眼光局限在成都西南方九百公里的昆明——索性往西南方一万公里看看如何?
(感谢胡凯提供激动人心的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