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
一开始,我们只是想教他们写程序。因为我们相信,如果程序员不会写程序,那么不管用什么组织结构什么流程方法,也不可能把软件做好。就这么简单,而已。
于是一切就开始了。他们的测试一团糟,所以我们教他们做测试。他们的构建脚本不自动化,所以我们教他们做一键式构建。他们的持续集成没有规矩,所以我们帮他们建立持续集成纪律。他们角色之间沟通成本很高,所以我们帮他们建设一体化团队。他们做个培训叫人昏昏欲睡,所以我们帮他们培养敏捷教练……
我们还想得更多。他们的考核方式重个人目标多于团队目标,虽然我们不是绩效考核的专家,但我们给了他们建议,于是他们开始改变了。他们和客户打交道的方式让他们难受得要死,虽然我们不是搞客户的专家,但我们给了他们建议,于是他们想改变了。他们的项目监理让他们束手束脚,虽然我们不是监理的专家,但我们也想给他们建议,让他们改变。“如果有天让我做这件事……”我们经常这样的想着。
因为我们都是进取的狂者。某人说,就像丰田方法之于其他所有人讲的精益一样,我们能得到区别于其他所有人讲的敏捷的ThoughtWorks方法。他们需要的,我们能做的,远不止现在这些。那些我们还没有做、想要去做的事,才是对他们最有价值的。
然后伊涅什说,是的,我们当然可以做这些事,我们都是进取的狂者,然则当我们一次又一次地改变自己,我们最初的DNA在哪里?我们是不是会很容易地劝服自己,没关系,如果我们能做好这些最有价值的、最关键的事,程序员们自然会找到方法学会写程序的──我几乎就把自己劝服了。
两周前我和YH说,我很喜欢豆瓣上的某个小组。那天下午,YH就改了他的签名档。于是我问自己,我会给自己找一条有所不为的线吗?
YH的签名档说:最终我们都会变成自己讨厌的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