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思考


Transparent Thoughts


刻鹄不成尚类骛

又来了深圳。还是为那个著名的客户。

飞机上读《胡适传》,觉得罗老师一半在讲胡适,一半在讲自己的治学观念。“种不亡之远因”这话多次重复以后,扼腕之情,自勉之意,跃然纸上矣。

打破一种旧体系,唤起一种新希望,固非易事。然则,风也说过多次,革命第二天该当何如,恐怕是一个更难、更实在、更不浪漫、却也更要紧的问题。邯郸学步失其故行。在其本身恐怕当时的念头只是“不论这新的是什么,总不能比旧的更坏了”,而在推动者而言,不当不为这“下一步”有所打算。

越当其变化激越之时,越有正本清源的诉求,本是人之常情。只是,如果只把自己看作一介匠人,终归刻鹄不成尚类骛,不得其本犹可得其末,也算不无裨益;倘若硬要存作圣之心,唯恐画虎不成反类犬,便只剩这日见激越的革命热情了。

所以读坛经却偏爱神秀者,自知愚钝,能时时勤拂拭便已。何况是面对着成千上万亟求助者,哪来这许多慧根能幡然醒悟?

能做一点事就是好的。至于能否“必以正名”,于我何有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