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库恩：科学革命的结构

科学的发展分为两个阶段：常规科学和科学革命。前者实质上是解谜的过程，而后者是设定谜题的过程。

常规科学就是解谜：提出问题，随后用实验解答问题。

能提出怎样的谜题，取决于当前采用的科学范式。亚里士多德的追随者无法提出关于单摆的问题。

和证伪主义的断言不同，范式是自洽的。特例可以用补充来解释。未加转换的视角看不到异常。

由于实用主义或者别的什么理由，当越来越多的特例需要越来越多的补充才能解释、或者根本不能解释时，危机就出现了。

危机常常预示着范式转换。我们无法说究竟是谁在什么时候“发现”了氧气，因为我们真正关注的是范式转换。

范式转换带来崭新的谈论问题的方式。这是世界观的变化，这是格式塔转换。所以它是科学革命，而不是渐进发展。

科学文献习惯性地掩盖科学革命不断发生这一事实。德谟克利特意识到朴素的原子学说了吗？牛顿所说的“时间”和“空间”与爱因斯坦所说的是同一概念吗？

科学革命的价值不在于常规科学意义上的“发现”或“发明”。科学革命让人们能够谈论在原来范式下无法谈论的问题。

科学革命常常由进入领域不久的年轻人实现，因为他们的视角尚未被定型，他们看到异常。爱因斯坦在专利局工作。